Samant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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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王子】保卫萝卜

polinavasily:

    @Mathison忘川. 




   【1】
       柯蒂斯刚追求杰克那会儿,托马斯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你别看杰克长成那样,其实他这个人是这样。”


       望着对方一头雾水的傻样,托马斯举了个例子:“比方说吧,你肯定看不出他喜欢玩保卫萝卜。”


       柯蒂斯瞪大眼睛,“你在开玩笑?”


     “怎么可能?我答应了要帮你,就绝不会开玩笑。”托马斯目光闪动,露出一个阴郁的、恶作剧般的笑容,看得柯蒂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虽说托马斯这个人还算不错,可是民主党那个圈里能有几个傻白甜?


     “你得投其所好,主动出击。他第一次可能会拒绝,但那并不代表他就真的不喜欢。杰克这个人,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一定就是一个意思。你得揣摩他,就像揣摩一道数学题似的揣摩他。”


     “我知道,要有耐心,还要有恒心。”


        托马斯再度微笑起来,浅绿色的眼底跃动着一点金色的光斑。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聪明!一点就透!”他愉快地端起桌上沙尔特略斯甜酒,一饮而尽。


       托马斯拒绝了柯蒂斯想要送他回家的好意,一个人步行到街角车站,掏出手机,舔了舔嘴唇,像偷吃了鱼干的猫似的笑了出来。


     “喂?小乔……我已经把柯蒂斯拨给杰克了,你知道他的,短时间之内杰克大概管不着我了,我们今天晚上去哪里玩?对……一晚上……”


      【2】


       会谈结束之后,柯蒂斯提出请杰克吃顿便饭。


       他们去了杰克平时最喜欢的餐厅,吃了牡蛎、山鸡和两种葡萄酒。酒过三巡之后,气氛非常融洽。


     “我有礼物送你。”柯蒂斯摁了摁铃,领班端来一个扣着银锅盖的盘子。他富有表情地看了看柯蒂斯,接着是杰克,变戏法似的揭开惊喜。


      一个保卫萝卜里的萝卜玩具。


    “这是即将推出的新角色,美国队长萝卜。线上还没有正式发售。”柯蒂斯解释说。


       杰克抬起头,极富威严地看了一眼柯蒂斯,做了一个冷淡的手势。领班立刻会意地扣上了锅盖,无声地退了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杰克问。


     “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送你一份惊喜。


     “可为什么要送我毛绒玩具?”


     “我以为你会喜欢。”


     “你这是侮辱我?”


     “怎么会?我一直很……尊敬你。”柯蒂斯在斟酌用词时犹豫了片刻,不小心咬到舌头。舌尖上传来的刺痛感让他觉得自己很蠢,却并没有退缩。


       杰克板起脸,用自小锤炼出的审慎目光端详着柯蒂斯充满真诚的脸,思忖片刻,想到了什么。


    “听着,不管你是从哪里听来我喜欢萝卜,我都要明白地告诉你:‘不,我讨厌萝卜,讨厌一切甜的、鲜艳的、毛绒绒的’东西。”他罕见地、不加停顿一口气说完了全部的话。在柯蒂斯充满困惑的目光中站了起来,冷冰冰地说:“这顿我请。”


       杰克回到家,径直走向自己的屋子,半路又突然折返回来,平静地问管家:“托马斯呢?”


     “没回来,前天、昨天和今天都没回来。”


       杰克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大火龙在燃烧之前轻轻吐出的那口烟。


       他回到房间,锁上门,转动墙上科内利斯·范·斯派恩敦克花绘画下的按钮,屏风后的墙面自动打开,露出隐藏的地下室楼梯。


       他拾级而下,来到自己的私密休息室,摁下墙壁上的电灯开关。


       整个屋子刹那间被柔和的灯光照亮,沙发上、地毯上、精致的细木镶嵌储物架上的一排排毛绒萝卜复苏过来,对杰克绽放出蠢萌的笑容。


       杰克轻轻叹了一口气,忧伤地抱起心爱的小丑萝卜,把脸埋进一片毛绒绒里,惆怅地蹭了蹭。


       他怎么能让柯蒂斯知道他是一个沉迷萝卜游戏的幼稚鬼呢?他会嘲笑、嫌弃自己的。幼稚如托马斯,十岁的时候就不玩毛绒玩具了。


       他躺在沙发上,让萝卜包围自己,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与世界隔绝开来,感受到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治愈。


       【3】


      “杰克不喜欢我的萝卜。”一大清早,柯蒂斯就给托马斯打电话诉苦。


        不知是否是托马斯没睡醒,他居然从那个两百磅的胡子怪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委屈。


       他不太清醒地揉了揉脸,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约翰尼推开,下床,拿了杯咖啡走上阳台。


     “我不是和你说过,杰克就是个口是心非的主儿,他越说自己不喜欢,就越意味着他喜欢,欲罢不能的喜欢。


    “可他看起来很冷淡。”柯蒂斯回忆道:“他甚至说我侮辱了他。”


    “装模作样,”托马斯轻嗤一声,“三十岁的大男人谁会主动承认自己喜欢毛绒玩具。你就不能动点脑子?”


    “那我该怎么办?”柯蒂斯怀揣着一丝希望真诚地问道。


    “约他出去,带他去看萝卜,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问我?我不是告诉过你他喜欢什么了吗?难道你还指望这我亲自帮你把杰克·本杰明追到手?我对兄弟乱伦可没兴趣。”


    “可是……”


    “别他妈的可是了!”托马斯不耐烦地摸了摸宿醉的额头,没好气地冲手机吼了起来:“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的,一天到晚婆婆妈妈地烦不烦人,再他妈有事没事给我打电话小心我踹你屁股!再见!”


       柯蒂斯被挂了电话,感到有点气闷:为什么杰克和托马斯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性格却南辕北辙,托马斯从来都没耐心听他好好说话。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和约翰尼又何尝不是天差地别、迥然不同?


       他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桌角——在阳光下,那只红彤彤的美队萝卜高举着盾牌,露出意气风发的微笑。像是在嘲笑着柯蒂斯的笨拙。


      不知怎么的,他的脑海里突然不自觉地浮现出杰克抱着一只毛绒萝卜坐在白宫办公室里认真工作的画面。他每批阅一份文件,都要不自觉地抚摸一把萝卜叶,捏一捏它胖乎乎的身体。


       柯蒂斯摇了摇头,茂密的胡须深处浮现出一丝并不明显的笑容,他无可奈何地打开电脑,在谷歌搜索栏里飞快地键入:保卫萝卜。

      【4】
       杰克刚一下车,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头。


       圣弗朗西斯科广场人山人海,处处飘荡着遮天蔽日的萝卜气球。各式各样的巨型毛绒萝卜在人群中穿梭,手里提着分发给小朋友们的礼物。


       简直就是天堂。


       杰克轻咳一声,收住笑容,控制情绪,显露出一脸嫌弃:“你说你约我来谈公事。”


     “我也没想到这里会突然举办保卫萝卜周年庆典,”柯蒂斯目光深沉、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起来,“圣弗朗西斯科广场一向安静,很适合谈话。


     “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我觉得我们可以在这里散散步,今天格外热闹,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我不喜欢热闹。”杰克瞥了一眼拿着气球朝他奔来的萝卜,补充说:“我也很讨厌萝卜。”


      柯蒂斯感到有些好笑,但他顾忌杰克的面子,没有真得笑。


    “可是我喜欢。”他体贴地、半真半假地说“我想邀请你陪我在这里走一走。”


       杰克瞥了一眼柯蒂斯,笃定他在说谎,可是看着他的表情,又找不出什么破绽。他耸了耸肩膀,姑且同意了柯蒂斯的请求。没必要追根问底,更何况,他自己也很想走一走。


      柯蒂斯站在一块巨大的全息交互屏幕前,指着上面的游戏问:“你会玩这个吗?”


     杰克闻言神色一凛,脊背停直,表现出王子般的自尊。


    “我讨厌这种弱智游戏。”


    “可是我很喜欢。”柯蒂斯掏出一张纸币塞了进去,按下开始按钮,冲着显示屏显露出哲学家般的深沉“而且我一点都不觉得这很弱智。”


      柯蒂斯的保卫萝卜玩的烂透了,杰克站在一边看得都急疯了。


     刚开始他还想保持金子般的沉默,可随着柯蒂斯一次又一次地GAME OVER,一次又一次地掏出纸币,围观人群已经发出了嘘声。


     “你在想些什么?这个高处的拐角只有用炮弹才能发挥最大优势。四周都是障碍物的地方应该放太阳花!出口和拐角要用冷冻星星减速!别傻看着我了赶快移动滑轮吧你的萝卜要被啃没了!”


      柯蒂斯回过头,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他从没见过杰克如此不冷静的模样,像是面对着娃娃机里一个很想要却总也抓不起来的娃娃抓狂了。


      “你愣着干什么?”杰克瞪大眼睛,又一次提醒他:“你的萝卜要被咬死了!”


      “我想我可能没有玩游戏的天赋,”柯蒂斯侧过身子,隐藏起眼中一闪而过的狡猾的笑意,真诚地提议道:“不如你来试试看?”


      杰克气闷地瞪了一眼柯蒂斯,从脸颊红到耳根。不知是在埋怨自己的蠢笨,还是对方的诡计。


       眼看着萝卜只剩最后一滴血,杰克终究还是忍不住推开柯蒂斯,站在全息屏幕前,力挽狂澜。


      游戏结束后,一个毛绒绒的胖萝卜撒娇卖萌地跑向杰克,把手里的一束白玫瑰塞进他的怀里。面对红彤彤的加大号小可爱,杰克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忍不住捏了捏他头顶绿油油的萝卜叶,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小小的孩子气的微笑。


       他极少会流露出如此温情。夕阳的余晖轻轻悄悄地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眉目间恬静的思绪。


       柯蒂斯看在眼里,纵使早已对杰克无比熟悉,心脏还是可耻地漏跳了一拍。


      【5】


       杰克再也无法在柯蒂斯面前掩饰自己,毕竟一个熟知保卫萝卜规则、对一切炮塔分布、特性了如指掌的人不可能讨厌玩保卫萝卜。


      于是每次柯蒂斯邀请杰克去家里坐坐,顺便玩两局游戏的时候,杰克就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这真幼稚,两个成年人不敢把心底话直截了当地宣之于口,反而要通过这种傻乎乎的游戏创造能够一起放松的借口。搞得他们像两个刚上小学的纯情小学生。杰克每次都会这样一边暗自腹诽,一边兴致勃勃地布置一个又一个炮台。


      有一个新出的挑战赛难度很大,别说是柯蒂斯,就连杰克也每每“命丧于此”,在经历了不知道几次尝试之后,杰克终于抓狂把Ipad扔到一边,烦躁地扯下了领带:“这个美国队长萝卜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每次见到冬日战士这个怪物BOSS非但不会使用技能,还会离开原地不断向怪物窝移动?”


     “杰克,你小时候有没有看过美国队长的漫画?”


      “我小时候光是上学参加公益活动就要忙到分秒必争,哪有时间去看这么弱智的漫画?”


       柯蒂斯沉默不语,脑海里不知怎么的突然闪现出托马斯那句话:“他越说自己不喜欢,就越意味着他喜欢,欲罢不能的喜欢。”


      “其实这本漫画很好看,而且一点也不弱智,”柯蒂斯就像当初评价萝卜一样评价《美国队长》,“冬日战士是美国队长失散了七十年的好朋友,他们是灵魂伴侣、互为半身,所以美国队长萝卜才会如此急于拥抱怪物Boss……”


      “可是他会死。”杰克残酷地指出。


      “但是萝卜说明书上说了,美国队长遇到冬日战士,有百分之10%的可能性唤醒他,并且团灭所有小怪物,提前获得胜利。”


      “10%……”杰克表情十分丰富地重复了那个可怜的概率。


      “但那并不是没有机会,”柯蒂斯拿起Ipad,重新点开页面,“不如我们再试一次,这次换我来玩。”


      事实证明,柯蒂斯的游戏玩的烂透了,他花光了所有的钻石和金币购买道具,依旧没能阻止美国队长萝卜蹦蹦跳跳地奔向冬日战士。 


      “别玩了,你这关肯定又要过不去,”杰克不耐烦地说:“退出重试……”


       “我们为什么不试试?我觉得这一关我或许能赢。”


       “你认为你是那10%?”杰克好笑地问。


       “不,其实我从小到大一直不太幸运,”柯蒂斯笑着摇了摇头,望向杰克,用一种本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之间的、充满幻想的语调对他说:“不过我们为什么要阻止美国队长见到冬日战士?即使他会死,但我知道这是他心底埋藏的唯一一个愿望。这个时候退出未免太残忍了……”


      杰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又觉得无法拒绝。他们挨在一起,像是等待奇迹、又像是等待审判那样等待着美国队长奔向冬日战士的那一刻。


      然而,预想中的Game Over并没有到来。美国队长高喊着“巴基”冲向怪物冬日战士。在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屏幕上顿时炸开一朵粉红色心形的爆炸云,所有怪物团灭,他们终于完成了这次挑战。


      杰克和柯蒂斯面面相觑了几秒钟,彼此有些尴尬,又莫名地有些羞涩。好像他们之间的沉默也染上了那片覆盖整个屏幕的粉色。


     过了很久,从杰克嘴里冷不丁地蹦出了一句话:“他俩这哪是友情……”

     “这分明就是爱情。”

      【6】


      柯蒂斯打算向杰克表白那天是圣诞节,他特意包下了整间白夜餐厅。托马斯为他们弹奏钢琴,约翰尼穿起了服务生的制服,任劳任怨地为两个人传菜。


      晚餐结束后,托马斯弹起了巴兰诺夫斯卡的《少女的祈祷》。在柯蒂斯目光的示意里,约翰尼托着银盘再一次登场,将准备好的秘密惊喜摆在桌子中央。


     这像极了柯蒂斯第一次追求杰克的那顿晚餐,当时他在盘子里藏了一个萝卜玩具。


      现在,他对杰克的了解已经不仅限于那个确实有点无聊的游戏。他知道杰克的一切,知道他隐藏在冰冷、世故、圆滑外表下的火热的心的颤动。


      柯蒂斯亲自打开盘子上的银锅盖,拿起藏在其中的那封他早已写好的情书,小心翼翼地展开,打算对着杰克亲口朗读出来。


      然而在真正看清信纸内容的那一刻,他噎了一下,声声咽进急于宣泄的百般柔情。 


      原本真诚炽热的肺腑之言不见了,信被掉了包,换成了一句极为简单粗暴的话:“我最可爱迷人的甜心宝贝,让我们不要浪费大好年华,现在就去找张床大战三百回合。相信我一定会让你欲仙欲死、终生难忘……”


       柯蒂斯抬头看了一眼托马斯和约翰尼。发现他们正站在不远处,不怀好意地齐刷刷冲他比了个中指。


      好吧……总是给托马斯打电话是他的不对。


     柯蒂斯把信小心翼翼地折好,凑到烛光中点着,最后丢在了银锅里。


    “怎么了?”杰克不懂装懂地问,“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柯蒂斯望着杰克似笑非笑的绿眼睛,只觉得大脑一阵阵地晕眩,四肢发麻,头皮发冷。他微微呻吟一声,像是喝醉了似的摇晃两下,最后砰的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柯蒂斯从医院醒来的时候,杰克正守在他身边。墙壁上的时钟是凌晨两点。他们不仅错过了告白,还错过了圣诞节。


      医生说柯蒂斯是食物过敏。柯蒂斯回想了一下,自己可能误吃了某道含有胡萝卜的菜。他一向对萝卜过敏。


      杰克松了一口气,又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你对萝卜过敏,还一直玩‘保卫萝卜’?”


     柯蒂斯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看起来终于有点不那么正经了,“不瞒你说,其实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很讨厌萝卜。有的时候看到他们就会脊柱发冷,甚至恶心干呕……”


     “可你说你喜欢。”杰克盯着他,目光锐利地说道。


     柯蒂斯摇了摇头,微笑着说:“我们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隐藏真实的自己,不是吗?”


     杰克轻轻吸了一口气,不确定地问:“你是说我?还是说你?”


     “我是说我们。”柯蒂斯低低地说道,“我不想再等到下一个圣诞节,请别生气,不过我还是想对你说实话:萝卜有可能是我最讨厌的食物,保卫萝卜大概是我玩过的最弱智的游戏。但是这段时间却是我有生以来最放松的一段时光……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不知道。”杰克抱着一丝隐秘的恶作剧之心,干脆地说。


      柯蒂斯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悄悄地握住了杰克的手,就像他曾经这样做过成千上万次那般自然而熟练,“好吧,我不能再吞吞吐吐了。是因为你……我喜欢你,杰克。喜欢到心甘情愿陪你保护那根愚蠢的胡萝卜一辈子……”


      杰克点了点头,好似漫不经心那样问:“你说的一辈子,是不是直到时间尽头的意思?”


      “你看了《美国队长》的电影?”柯蒂斯目光一亮,惊喜地问道。


      “闭嘴吧,那是我看过的最蠢的电影。夸张、过时、个人英雄主义、满屏幕的不知所谓,就连最后都没个好结局……”


     “可是你喜欢?”柯蒂斯敏锐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好吧……”杰克轻轻叹了一口气,释然一笑,他没必要再隐藏下去,“我喜欢,非常喜欢,就像我喜欢毛绒萝卜那样喜欢,就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突然感觉这样直白、这样幼稚又这样丝毫不加掩饰是一件危险而又难为情的事。可是,时时刻刻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太过疲惫。即使是白宫最前途无限的青年才俊,也偶尔需要一点休息……


      柯蒂斯轻轻抚摸着杰克的脸,拉着他微微向下。目光倒映着他眼底的那一点柔波似的灰绿。


       杰克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容,在孤月的光辉中俯下身,抛却所有的负担、尊严和荣誉,像一位童话里真正的王子一样,在注定幸福的结局里,虔诚地吻向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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